以前我也很懷疑真的可以透過網路做諮商嗎?直到與一個海外個案協議我們先進行六周之後,再評估繼續下去的可能性。很快地,我對線上諮商的質疑就隨著個案的情緒越來越深入而消失了。
記得還是菜鳥學生在慈善機構實行時,有次與督導會談,我跟他說可以體會到個案終於連結到深層的情緒,他問我怎麼知道?我說當個案哭得很傷心時,我可以感覺到那是很強烈的釋放與清理,因為我的身體同時會有類似輕微電流通過麻麻的感覺⋯當下講得時候其實有點害怕心虛,怕他說我是太過敏感、說些怪力亂神,然而他臉上的會心一笑,不用語言就給了我很大的鼓勵與肯定,後來我才知道有經驗的諮商師經常遇到這種狀況。
通常諮商室裡治療師與個案座位的安排,彼此間的距離最多是中間可以擺張圓形的小茶几(除非是傳統佛洛伊德式的精神分析,個案是背對治療師躺在沙發椅上)。在這麼親密的空間裡,治療師的身體有這樣的感應很可以理解;但我沒想過與海外個案隔了10個小時以上時差的距離,同樣通電的感覺還是一次次地協助我在適當的時間點停下來,給個案足夠的時間好好釋放掉承擔已久的情緒包袱。
不久後我付費找了私人督導來監督改進與個案的諮商品質,第一次對她提到這位線上進行的個案時,她也是保持半信半疑的態度,因為她本人從未試過所以無法置評。我提議與她之間的督導也是透過線上的試試看,很快地當我在描述個案的某些重要轉捩點時,她很驚訝地發現:儘管我與她是用線上的方式在討論我那位線上的個案,她身體連結到與那位個案的感受與在實體諮商室裡一樣敏銳。從此我更加安心地與那位海外個案繼續進行了約四/五年的諮商,直到彼此都覺得達到了當初設定的目標、自然而然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最近剛拜讀完亞隆的自傳,裡面提到剛開始他對於電話或網路諮商也是從無法接受到後來完全擁抱的態度。不過比起電話我還是傾向網路,可以看到個案的表情與肢體動作還是很重要的、會提供許多語言無法傳遞的資訊。當然如果條件允許我深信面對面進行還是最好的選擇,可以實體上讓治療師這麼近距離又有界限的陪伴,是種考驗也是種練習,那麼漸漸地,讓身邊周圍的人既能夠親近的陪伴又可以保持適當的距離就不是那麼困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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